“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”上学期间学了无数首古诗,只有这首令我记忆深刻。到如今还依稀记得我同桌在插画旁画烟花的童趣,那份童趣会随着寒假的到来变成期待,如今那份期待却早已变成对年味儿的寻觅。
春节前夕,外婆总是做很多花样馒头,至今我都会感叹外婆的一双巧手和高超的技术。外婆说:“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,白面馍馍就是最珍贵的食物。”她一直坚持着春节馍馍储备的习惯。
外婆总习惯在腊月十五前后把整个正月里食用的馍馍全部蒸好,元宝馍馍、马蹄馍馍、莲花馍馍,各式花样美轮美奂。简单的红枣总能将馍馍点缀出华美的样子,这时候我总要掺和进来洗红枣去核,学做花馍馍,外婆总能轻声细语的教我新花样,她也最喜欢笑着看我数着捏包子褶皱的表情。
外婆在的时候总能把一家人聚齐。如今外婆慈祥的笑容依然深深地刻在回忆里,而那份年味儿也留在了我最爱吃的蜜豆包里、第一次学包的汤圆里、外婆给我的带着硬币的饺子里……
说到春节,就不得不说年二十八的赶大集了。当日,一家人早早地出发去赶大集。大集上红福成片,各色商品应有尽有。蔬菜、水果、烟花爆竹种类繁多,令人眼花缭乱。
父亲的“年货模式”在每年的这一天开启,他对于鞭炮的热衷程度也远远超出我和母亲的想象,大到“盘炮、礼花”,小到“摔炮、仙女棒”,种类齐全、数量繁多,堆满我家的客厅。在一次又一次烟花绽放、鞭炮炸响、我和弟弟的欢笑声中父亲显得格外快乐。
母亲则张罗着蔬菜、水果和一家人的新衣服。母亲的年货都是满满的、暖暖的爱,她总是一副贴心管家的模样,把一家人的生活照顾得井井有序。而我总爱拉着母亲买头花,我最喜欢的是那种丝绢上浆、染色,用塑料细丝粘贴小花片和珠子,然后枝和花撺到一起的造型,是那个年代里满满的氛围感,是小女孩对美好的向往,是童年记忆里一个梦。
季节辗转,生活的风吹散了大集上结伴买年货的人儿,像极了烟花散落各地。父亲对鞭炮的热衷依然存在,母亲为一家人的操劳从未减轻,可我最爱的头花早已寻不到踪迹,但赶大集的年味儿还在,在父亲总能买到的话梅瓜子里,在母亲精心准备的果子糕里,在年夜饭桌上家人的欢声笑语里……
到了年三十除了包饺子,最重要的项目就是贴对联了。这天就数弟弟最积极,他总要兴冲冲的为父亲架好椅子板凳,等着父亲拿出集会上一家人精挑细选的对联和年画,而我就领到了抹浆糊的任务。
“再往上一点,上边和墙砖对齐,对对对就这样”弟弟就这样看着把对联扶正,我把浆糊轻轻地刷在对联背面,父亲把对联贴的对称又牢固了,这时候母亲总要满意的欣赏一番“嗯!我们家的对联就是好看”。
贴完对联就是贴福字和春字了,母亲说福字要倒着贴成菱形代表福到家来,而我和弟弟就拿上春字把家里的柜子、门柱贴的漂漂亮亮的。
那一副副充满年味儿的对联守候着千家万户,承载了大家对新一年的期待,倾听了最诚挚的祝福,见证了最幸福的笑容,映出了最温暖人心的画面,让年的味道变得更加馨香。
如今快节奏的忙碌生活抵消了炊烟袅袅的热闹,霓虹灯削弱了红灯笼的光芒,但团圆的欢喜却不减从前,那年味儿还在浓重的乡音里,在菜式丰富的团圆饭里,更在深厚的思乡情里。
在时间的流逝中年味儿有迹可循,情感得以清晰,鞭炮声或许会消失、热闹声或许会减弱,但那飘香的饺子、声声的祝福和团圆的浓浓年味,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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